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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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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太弱了,如果能夠再強一些,就像她一樣,能夠預知未來,窺視未來的時間,也許久德叔叔就不會是這個樣子,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會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,無論過去也好,現在也罷,一切都是因為她太弱了,保護不了自己,更保護不了那些最想守護的人。

馬卡洛夫會長曾經說過,弱小不是罪孽,但是因弱小而承受的痛苦,她已經不想再品嘗了,她需要變的更強、更強,強到沒有任何存在能夠比她更強才行,只有這樣,才能夠守護好心中那些重要的、快樂的、感動的,對她來說無比珍貴經歷。

只是現在的她還不行,對不起——露西,沒有保護好你重要的父親……

持續維持著時間靜止的卡蓮一時間想起很多事,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,仿佛已經很久,又仿佛一切尚在眼前,為了能夠得到尋找回大家、守護大家的力量,她跟另一個自己妥協後的記憶,那時她就知道了大家會在七年後歸來的消息。

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,但這也是無法跟大家說清楚的秘密,七年啊!現在已經七年了,大家還沒有回來,她還要等待多久……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啊——露西。

大家……她還是真沒用呢!七年來對時間,也只掌握到過去——現在……對未來的時間還是完全不行呢!真羨慕她,無論什麽都能夠做好……

感情的動搖,使卡蓮的魔力又一陣失控,自她身周散發出微量的幽青色光芒,使沾染這光芒的空間扭曲了下,將她周圍和時間靜止魔力覆蓋以外的存在全部吞噬……同時,卡蓮察覺到這一點,立刻調整下呼吸,平覆心中感情的起伏,整個人又淡漠下來。

一旁的波流西卡,自然留意到這樣的情景,應該說這樣的情景她已經見過太多次了,自卡蓮七年前得救回來,在她這裏進行醫治,這樣的情景她就見過太多次了,卡蓮一直是個感情直接純粹的孩子,從不會影藏自己的情緒。

可是,為了保護公會的大家,她學會了壓抑自己,隨時令自己沒有情緒起伏,並且請求自己幫她隱藏身體的狀況,不讓大家為她擔心……自己身體的殘缺也好,不能跟自己的骨肉親近也罷……許多在別人身上無法承受的東西,她一直一直獨自承受著一切。

“哎!”這個讓人心疼又頭疼的孩子,波流西卡嘆了口氣,放下手中正翻查的魔藥書,一向寡言的她忍不住再次勸道:“卡蓮,放棄吧!這樣沒有期限的等待……又有什麽意思,再堅持下去,你會耗盡魔力而……”

卡蓮卻異常平靜的道:“婆婆,放棄的話,我就真的什麽都沒能辦到,堅持的話,等露西和大家回來,我才能昂首挺胸的跟大家說,我已經很努力了,我個人對父母之類的感情並不了解,可以說並沒有這種感情,可是,露西跟我並不一樣。”

“過去她雖然總說最討厭爸爸了,可是,大家都知道,自從她知道久德叔叔拼命的工作,甚至連她的自由和婚姻也要利用,是為了對她媽媽的承諾和對恩人的報答,就已經原諒久德叔叔了,只是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而已,七年了,大家這些年在哪裏,經歷了什麽痛苦、磨難一類,我全部不知道。”

“但是啊!就算不了解子女、父母之間的感情,我也能想象到,露西回來如果見不到父親最後一面的痛苦,而久德叔叔到死也不能再見一眼女兒的遺憾,這種傷痛會讓活著的人一輩子難以釋懷,也會讓死者難以安息,這種可能,如果我只是堅持下,就能夠改變,再辛苦我也會繼續下去的……”

七年來發生太多事情了,卡蓮隱藏著,壓抑著,心中諸多的想法和感情,眼前老人是唯一傾吐對象,漸漸的對她從不隱藏自己的想法,許多無法對公會大家訴說的事情,她會回來講給這個老人,所以現在也是如此,對老人說著這樣的話和理由,何嘗不是也在鼓勵自己堅持下去呢!

“砰”就在波流西卡欲要說些什麽的時候,樹屋的木門忽然倒在地上,門口,一個異常熟悉的高大身影雙臂環胸站在那裏,他的身旁一個身材合宜,胸很豐滿的金發少女雙手捂著面孔,嗚咽出聲的同時,淚水不停的自她手指縫隙落下。

在這兩人身旁、身後,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卡蓮和波流西卡面前,艾爾撒、拉克薩斯、納茲、露西、米拉傑、格雷、弗裏德、朱畢安……一個有一個,她曾失去的重要的人們,卡蓮不覺松開手,停止了時間魔法,使久德因病重而憔悴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眼前。

她恍惚的站起來,甚至步伐有些不穩的走向樹屋門口前的大家:“大家,我這不是在做夢吧!”

“媽媽!我把老爺爺、父親、姨母、舅舅……還有大家們找回來了,媽媽以後就不用再難過了,可以一直笑了。”恍惚中,熟悉的嗓音在卡蓮耳邊響起,正是小拉克薩斯的聲音。

兒子的聲音使她瞬間清醒過來,停下了腳步,而同時樹屋門口,露西搶先一步奔到久德的床前,拉克薩斯大步一跨,跨進了樹屋之內後,其它人分別向兩側一退,讓出了最後面的那個矮小的身影,看到那個身影,卡蓮目光一凝。

這人正是妖精尾巴的會長——馬卡洛夫,矮小的身材,細瘦幹枯的軀體,蒼白如雪的短發、花哨的襯衫……盡管如此,仍一如從前的威嚴,讓人產生出一眼就信服的力量,只是現在與從前不同的是,這個老人的脖子上,騎著一個小小的男孩,正是她的兒子——小拉克薩斯。

同時卡蓮註意到一件事情,七年了,那個身影也好,大家也罷,除了還沒有愈合的傷口,竟然跟以前分別時沒任何變化,大家還是七年前的樣子,他們、大家是真的嗎?還是她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?卡蓮忽然覺得很害怕……

似乎察覺出她的不安,馬卡洛夫當先走到卡蓮面前,仰頭看著卡蓮,語氣沈重又讚揚的道:“卡蓮,這七年來辛苦你了,幾年來的事情我已經聽馬卡歐說過了,卡蓮,你做的非常好,無論是守護著妖精尾巴,大家歸來的家,還是把小拉克薩斯帶到這個世界上……或是現在守護著久德先生和露西父女共同的渴望,許許多多的事,你都做的很好,卡蓮,比起七年前,你現在真的長大了,成長為一個連老夫也敬重非常的人了。”

“會長!”熟悉的語氣和話語,從未有過的讚揚,讓卡蓮不有蹲□,跟馬卡洛夫平視著,眼中充滿疑惑和不敢置信:“真的是您,您帶著大家回來了嗎?”

“餵!女人,老爺子可是第一次這麽誇獎人,我都沒被這麽誇獎過,你還疑惑些什麽,是我、是我們回來了,露出些高興的樣子吧!”此刻拉克薩斯比任何人都不自在,七年的時間,對他來說只是如同重傷後失去意識的短暫時間。

沒想到一醒來,就看到一張頂著他幼年時面孔的孩子跟老爺子親熱的說著什麽,大家還告訴他,那個孩子是他和卡蓮的兒子,而且距離天狼島之戰已經過去七年之久了,這些事情他當時真是一點真是感都沒有。

即使後來初代會長出來告訴他們,大家確實在妖精尾巴最強的守護魔法妖精之球裏被封印了七年,在那個封印裏,不止思想、生命、身體……等被靜止著,連他們的時間也徹底停頓了下來,他們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,但七年已經過去卻是事實。

知道這個結果,他曾坐在那孩子面前仔細看過,把那孩子都看哭了,都沒找出他絲毫像卡蓮的地方,可是看他跟自己相像到百分之九十的程度,確實不能否認,他一覺醒來,忽然多了個六歲兒子的事實……

至於回來路上,還是剛剛在公會裏,許多人都說卡蓮變了,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的話,拉克薩斯卻沒放在心上,無論何時何地,卡蓮始終還是卡蓮,她是一個會為別人活下去的人,但當只有她自己時,她只會麻木的生存下去。

不!甚至可以說當她一個人時,連生存的欲望也會降到最低,驕傲也好、霸道也罷、爭強好勝什麽的,有時又有點笨拙,她這許多情緒與表現都是因為她的身邊有她想要珍惜的、重要的人,拉克薩斯從未對任何人說過。

在卡蓮出現在妖精尾巴前,他就已經見過她了,那是一個A級任務,一位富豪請公會的魔導師調查產地不明的紅寶石事件,他接了這個任務,最後調查結果卻在卡蓮的身上中斷,只是當時那個麻木死寂,只為生存而行動的卡蓮,讓他生不出任何駐足的欲望,甚至轉眼就忘在腦後。

直到她再次出現在眼前時,開心也好、悲傷也罷,眼睛裏閃爍著一種那是從未有過的光彩,正是這種光彩讓他察覺到了真正的她,一個會為珍視之人散發出光輝的女人,在他沒有察覺時,就已經讓他心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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